易红郡, 曾令琴：近十年教育国际化研究综述——基于2010～2019年CNKI与WOS期刊文献的定量分析

摘要：基于对2010～2019年CNKI以及WOS两大数据库中以教育国际化为主题的文章进行定量分析,利用CiteSpace V、SPSS等软件绘制出文献数量统计图,结果发现:教育国际化的研究成果逐年增加;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和变化,教育国际化领域不断涌现新的研究热点;高等教育领域始终是学者研究的主要议题。但国内教育国际化研究还存在理论研究欠缺、微观研究和案例研究不足、研究主题比较单一等问题。为增强该领域研究的生命力,我国教育国际化研究应由宏观转向微观,进一步拓宽研究领域,并充实多学科背景的研究者。

教育国际化思潮盛行于20世纪后半叶,它包含“国际理解教育”“国际教育”或“全球教育”等内涵。自2010年以来,全球化、区域化、贸易自由化、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等使“教育国际化”的内涵更加丰富,同时这一概念本身也在不断地演变和发展。在新时代,世界各国的教育国际化有着不同的动因、路径和举措。例如,对于英国、澳大利亚等“教育输出国”(Education Exporting Country)而言,教育国际化不仅可以扩大其世界影响力,还可以促进其经济增长;而对于中国、印度等“教育输入国”(Education Importing Country)而言,教育国际化则有助于拓宽学生的文化视野,提升本国的教育质量。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信息技术的发展,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热点、话语体系正发生着改变,与教育国际化相关的研究成果也不断涌现,这一研究主题已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

本文的数据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部分是中文文献,来自中国知网期刊论文数据库,包括CSSCI、EI、核心期刊。年限设定为2010～2019年,选择高级检索并采用主题检索的方式,输入的主题词为“教育国际化”或“国际教育”;学科领域限定为文化、科技和教育,去除无关期刊后,得到符合条件的文献共983篇。另一部分是英文文献,来自由Thomson Reuters公司开发的大型综合信息检索系统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选择WOS核心合集,检索的主题词为“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Education”,检索时间限定为2010～2019年;检索后的文献共有1750篇,经选择“Article”进行提炼再去除重复文献后,最终为1674篇英文文献。

本文将采用文本挖掘工具(Text Mining Tools)对所搜集到的样本进行文献可视化分析,所使用的分析工具包括CiteSpaceⅤ(Citation Space Ⅴ)及SPSS等统计分析软件。CiteSpace可译为“引文空间”,是一种着眼于分析科学文献中蕴含的潜在知识的可视化软件,而SPSS则是常用的社会科学统计软件。为了更直观地显示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动态和前沿信息,本文首先将以中国知网(CNKI)和Web Of Science(WOS)两大数据库中与教育国际化有关的期刊文献为研究对象,将筛选后的2657篇文献作为样本,然后借助Cite Space、SPSS等统计软件,利用文献增长规律、作者分布规律对样本进行分析,从纵向与横向、宏观与微观两个维度呈现出近十年与教育国际化有关的研究热点、论文分布期刊、高频引文分布等规律。最后,为了更好地理解教育国际化的发展,根据聚类后的结果对重要文献进行研读,深入分析了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特点和趋势。

运用可视化方法可以分析某一学科或领域中蕴含的潜在知识,从而呈现出科学知识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论文增长分析有助于从宏观上把握在特定时间教育国际化的研究图景及其热度变化,也有利于探明其发展趋势。论文分布期刊梳理可以归纳出国内外有关教育国际化研究较为集中的刊物,有助于从事该研究领域的学者收集资料与确定方向。

图1直观地显示了近十年国内外学者关于教育国际化研究所发表论文的累积量变化。根据发表论文数量的变化分别增加一条指数趋势线,可以发现:国内学者发表相关论文数量的增长趋势与实际增长一致,并未出现明显的指数增长态势;而国外学者发文增长趋势与实际增长不一致,实际增速较为平缓。2010～2014年国内外学者发文数量基本相当,但到了2014年后,国外学者发文总量明显多于国内学者的发文量,后者的发文总量较为均衡。需要说明的是,因本文收集的样本数据区间为2010年1月1日至2019年9月1日,所以2019年数据量少于2018年,导致图1的英文与中文发文量在2018～2019年区间出现了拐点。但使用指数曲线对其进行拟合后,可以预测2019年实际发文数量如图1中文与英文发文量的指数曲线图所示,2018～2019年间的指数拟合趋势线较为平稳,无拐点。

经过统计发现,国外载有关于教育国际化研究论文的期刊共有667种,而国内仅有177种。其中,国外每种期刊的平均载文量为2.50篇,而国内每种期刊的平均载文量为5.55篇。由此可见,国内外学者关于教育国际化的研究领域较为分散,涉及面也比较广泛。

如下页表1所示,就文献的来源期刊而言,《比较教育研究》和《Journal of Studies i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分别是国内外学者发表教育国际化研究的论文数量最多的期刊。其中国内学者关于“教育国际化”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高等教育领域和比较教育领域,载文量最多的是《比较教育研究》,其次是《中国高等教育》《中国高教研究》《黑龙江高教研究》《外国教育研究》《现代教育管理》等期刊;国外学者的相关成果主要集中在《国际教育研究》《高等教育》《高等教育研究》等期刊。

关键词分析包括对关键词进行共词分析、词频分析、膨胀词分析三部分。通过对关键词进行聚类(Cluster analysis)、词频统计及膨胀词的统计分析,可以揭示文献集之间的内在联系,凸显某一学科或领域在一段时间内的研究热点。关键词分析一方面便于初学者在短时间内对某一学科或领域有一个整体的认识;另一方面则有助于研究者对某一学科或领域进行客观的评价。此外,关键词分析也有利于研究者发现该领域最新的研究热点,提高对研究热点的关注度,从而推动对某一学科或领域研究的发展。

共词分析法(Co-word analysis)最早由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的法国文献计量学家提出,经过20多年的发展已经被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共词分析法利用文献集中的词汇或名词短语共同出现的情况,来确定该文献集所代表的学科中各主题之间的关系。一般认为,词汇在同一篇文献中出现的次数越多,则代表这两个主题的关系越紧密。因此,统计一组文献的主题词两两之间在同一篇文献出现的频率,便可形成一个由这些关联词所组成的共词网络,网络内节点之间的远近便可以反映主题内容的亲疏关系。[1]研究者可以直接通过共词分析的结果,对所研究领域的主题进行分析。笔者试图利用共词分析法考察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热点。在利用CiteSpace V进行分析时,其他选项不变,将节点类型选择为Keyword(关键词),结果如下页图2和图3所示。由图2和图3可以发现,国内外学者对于教育国际化领域的关注点基本相似,主要包括国际化、全球化、政策、高等教育、高等教育国际化等。高等教育始终是教育国际化研究的主要议题,其原因在于:对于高等教育的需求日益增长,全球合作和联系正逐渐加强,以及信息技术的发展促使国际高等教育更加丰富和多样。

通过对CNKI文献数据的关键词共词分析发现:教育国际化、汉语国际教育、高等教育国际化、教育服务贸易(Educational Services Trade)等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较高,这也说明国际化、华文教育、教育服务贸易等是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热点。此外,频次较高的关键词还包括“一带一路”和“东亚”等词汇,这说明了国家战略对教育国际化领域的影响。在“一带一路”倡议的影响下,我国教育学界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教育的研究有所增加,尤其是对沿线国家开展的华文教育研究成果较多。这体现了我国的教育国际化研究不仅关注他国的国际教育,也致力于探寻华文教育“走出去”的路径与策略。通过对WOS文献数据的共词分析,可以发现:高等教育、国际化、教育政策、国际学生流动、知识等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较高。这说明国外学者在重视教育国际化理论研究的同时,还从政策、知识、学生流动等微观层面解析教育的国际化。

词频分析法(Word Frequency Analysis)也是一种文献计量方法,它揭示或表明了关键词在某一研究领域或文献中出现的频次高低。如果将关键词按照频次排序、分类和组织,就可以揭示某一研究领域的范围和研究热点。因此,本文试图利用SPSS22.0对近十年教育国际化研究的高频关键词进行分析,以探讨该领域的研究前沿与热点。

表2汇总了高频次或高中介中心性关键词(除去基本检索词),由表2可以看出,近十年以来国内学者关于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热点分别是:高等教育国际化、高等教育、美国、国际教育、全球化、研究生教育、中外合作办学、留学生、教育政策。使用CiteSpaceV对CNKI的样本数据中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可将其分为6类。如图2所示,分别是教育国际化(国际化)、汉语国际教育、高等教育国际化、教育服务贸易、学校、可视化分析。基于WOS数据库分析得到的近十年国外学者相关研究热点分别是:高等教育、大学、国际学生、全球化、高等教育国际化、政策、流动、课程、中国。使用CiteSpaceV对WOS样本数据中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可将其分为6类。如图3所示,分别是高等教育、教育政策、国际学生流动、知识、高等教育国际化、教学。其中,国际化、全球化、高等教育一直是国际教育领域的研究热点,政策和学生跨国流动则是近年来由于国际教育的发展而出现的新热点。“中国”作为热词是因为我国是出国留学的大国。据联合国预测,到2020年,中国和印度18～20岁接受高等教育的群体将占全球这一群体的很大比重,中国、印度、拉丁美洲将成为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的教育出口国。

膨胀词有助于从微观层面把握和监测学科发展的动向。利用膨胀词探索(Burst Detection)功能可以将频次变化率高的词语挖掘出来,以发现某一时间段激增的热点关键词,再通过热点的显现情况对外部环境变化进行分析。一般说来,膨胀词的出现通常是由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决定。

由图4、图5可知,膨胀词持续时间较短,更新速度较快。2010～2019年间国内逐渐出现的教育国际化热点研究是:留学生、英国、国际教育援助、本土化、基础教育国际化、来华留学生、人才培养、德国、“一带一路”、知识图谱等。其中,2010～2013年新出现的热点是:留学生、英国、国际教育援助;2013～2017年新出现的热点是:本土化、基础教育国际化、来华留学生、人才培养;2017～2019年新出现的热点是:德国、“一带一路”、知识图谱。热度延续最长的是关于留学生、本土化、德国、“一带一路”及知识图谱的研究。因膨胀词代表的是某一时间段激增的热点,因此图中未出现变化频率较平稳(即教育国际化领域研究热度持续时间长)的高频词,如美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等热点词汇。

国内研究者有关“一带一路”研究的兴起与国家战略密不可分,如刘宝存的《文化冲突与理念弥合——“一带一路”背景下新型世界公民教育刍议》[2]、安亚伦的《“一带一路”倡议下的汉语国际教育:现状、问题及对策》[3]、张琦的《“一带一路”视野下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价值导向和路径选择》[4]、宋发富的《“一带一路”视角下国际化人才培养的目标与路径》等[5]。与此同时,国内学者对英国、德国的研究有所增加,如张月琦等人的《脱欧进程中英国对外教育援助政策变革分析》 [6]、肖军的《德国跨国高等教育:动因、模式与特征》[7]等。

基于WOS文献分析出的2010～2019年变化频率最高的主题词分别是:全球化、跨国学习、文化、适应、行业、工作、商业、态度、教育政策、澳大利亚等。相关论文有卡尼利亚的《全球课程:高等教育可持续发展的一种跨国合作模式》[8]、路易斯的《国际化与移民学者:流动性的隐藏叙事》[9]、乔恩·施密德的《跨国教育转向研究和经济发展的计划与经验:一个案例研究》(Plans Versus Experiences in Transitioning Transnational Education into Research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a Case Study)[10]、诺卡的《培养面向未来的全球劳动力:来自英国一流大学的案例研究》[11]等。

一般说来,引文分析包括两部分:一是作者共被引,通过分析不仅能了解某个领域高被引作者的分布情况,确定该领域具有影响力的学者,还能了解某个领域作者相近的研究方向和学科分布。二是文献共被引,它提供了某个领域重要的知识来源分布,可以显示该领域的研究者都引用了哪些期刊、期刊来源和分布情况。对文献进行共被引分析,既可以反映这一研究领域的基础性问题,也可以凸显该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由于从CNKI转化的数据不包含参考文献,所以笔者仅对WOS数据库进行作者与文献的共被引分析。

一篇文献的共被引频次越多,则表明这篇文章的认可度越高,也更具权威性和可读性。笔者通过对国外作者的共被引频次进行分析,发现被引用频率最高的学者是简·奈特(Jane•Knight)和菲利普·G·阿特巴赫(Philip•G•Altbach),分别被引用513次和358次;其次是马金森(Marginson)、莱斯克(Leask)、泰希勒(Teichler)、德威特(de Wit H)、布迪厄(Bourdieu)与里兹维(Rizvi)(详见图6)。这些学者在教育国际化的研究网络中占据重要位置。其中,菲利普·G·阿特巴赫与简·奈特都是在国际教育领域深耕多年的学者,著述颇丰。他们的代表作,如《新世纪高等教育:全球化挑战与创新理念》《国际高等教育的前沿议题》、《传统与过渡:高等教育的国际规则》《激流中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变革与发展》等,是国际教育研究者必读的经典书目。另外,经合组织(OECD)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的出版物也是教育国际化领域研究者引用较多的文献。

文献共被引分析是指如果两篇文献同时出现在第三篇施引文献中,则说明这两篇文献形成了共被引关系。对一个文献空间数据集合进行文献共被引关系的挖掘过程,即可视为文献的共被引分析。通过文献的共被引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某一领域或某一学科的重要文献。

表3是引用频率最高的前十篇文献,其中菲利普·G·阿特巴赫发表于2007年《国际教育研究》杂志上的《国际高等教育:动机与现实》一文指出:“全球化和国际化是相关但不相同的两个概念,提出国际高等教育的动机包括:商业利益、知识和语言的获得”[12]。贝蒂·莱斯克发表于2009年《国际教育研究》上的《利用正式和非正式课程改善国内外学生之间的互动》一文认为,学校应使学生在国际化课程中获得跨文化能力。这需要通过正式与非正式课程建立鼓励国际学生与国内学生交流的文化,促进国内外学生进行有意义的交流互动。[13]简·奈特的著作《激流中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变革与发展》,强调了全球化对高等教育国际化影响的进展和趋势,认为高等教育国际化本身不是目的,而是提升高等教育质量的一种手段。[ 14]。

引用频次排名第4～6的文献分别是约翰·K·胡迪克、斯蒂芬·威尔金斯和贝蒂·莱斯克的论著,包括《全面国际化:成功的制度设计》《高等教育跨国战略中的国际分校》和《课程的国际化》。其中,约翰·K·胡迪克的《全面国际化:成功的制度设计》试图从制度化角度将语言、文化全面纳入大学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实践。[15]斯蒂芬·威尔金斯的《高等教育跨国战略中的国际分校》则从制度理论出发,分析了高校建立国际分校的动机。[16]贝蒂·莱斯克的《课程的国际化》提出不能将国际化视为单独的目标,而应该将目光放在政策和实践的交汇点——课程,并探讨了课程国际化的重要性和实现路径。[17]

引用频次排名第7～10的文献分别是简·奈特发表的《重塑国际化:定义、方法和理论基础》、雷切尔·布鲁克斯的《学生流动、移民与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贝蒂·莱斯克的《跨学科课程的国际比较:理论与实践的视角》和乌维·勃兰登堡的《国际化的终结》。其中,《重塑国际化:定义、方法和理论基础》使用自下而上(机构)和自上而下(国家/部门)的方式分析国际化的定义、理由和方法,探析机构和国家这两个层次的动态关系,以此确定未来国际化的关键政策问题。[18]《学生流动、移民与高等教育的国际化》则从新自由主义、全球化、教育三个概念出发,结合学生主体在流动和移民中的观点与动机,为学生流动、移民与高等教育的国际化提供了理论基础。[19]《跨学科课程的国际比较:理论与实践的视角》构建了课程国际化的概念框架,并以澳大利亚的大学中跨学科课程国际化为案例,指出课程国际化需要使用不同的范式以克服语境和文化的复杂性。[20]《国际化的终结》则从国际化的实质与形式、国际化的发展、国际化的传统与创新三个方面,呼吁人们不要秉持着国际化与全球化的旧有观念,并提出走向一个全新的、无偏见的范式,进而对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进行反思和重新界定。[21]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关于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成果较多、主题多样;但因研究视角、研究热点不同,由此产生的研究成果各有特色。分析近十年教育国际化研究领域的热点、高价值文献、高被引作者、存在的问题及研究趋势等,对促进我国教育国际化研究具有参考价值。

从发文数量看,国内外学者关于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成果是逐渐增加的。从研究热点看,高等教育始终是学者们研究的主要领域。但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和变化,教育国际化领域不断涌现出新的研究热点,如教育服务贸易、国际汉语教育、国际学生流动、全球化、教育政策、留学生等。从研究内容看,国外学者注重对教育国际化基本理论的研究,尤其是有关全球化、国际化的概念辨析;注重理论与案例的结合、政策研究,并强调结合国际组织发布的大数据进行研究。国内学者关于教育国际化研究主题的选择则更加多元,除高等教育领域外,还逐步增加了“一带一路”、人才培养、来华留学生、国际教育援助、基础教育国际化等。但相对于国外研究而言,国内研究主要聚焦于单一民族国家教育的介绍,涉及基础理论和政策文本研究较少。

反观国外学者的相关研究,目前我国学者在教育国际化方面的研究还存在以下问题:

首先,教育国际化理论研究较少。教育国际化作为一种教育思潮,受政治、经济、社会、信息技术影响较大,其概念也在不断更新,所以迫切需要对其基本概念和理论进行厘清与讨论。但目前以全球化或国际化作为背景或视角切入教育问题居多,关于国际化与全球化的理论研究则较少,需进一步拓宽教育国际化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其次,微观研究和循证研究较少。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单一国家的教育国际化研究,而较少从课程、教学、文化、语言、适应等微观角度开展教育国际化研究。另外,循证研究较少。这是因为循证研究有一定的难度,既需要研究者具备一定的国际视野并掌握充足的文献资料,也需要研究者尽量身临其境进行实地观察。最后,课程和教学国际化研究较少,如跨学科课程、课程的国际化、学位与学历互认等领域研究薄弱。

将由目前较为单一的高等教育领域向早期教育、基础教育、职业教育等多领域发展。由于全球化的进展和变化,以及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发展,在未来教育国际化领域会出现更多的研究热点,如国际组织人才培养、世界公民教育、国际理解教育、全球教育治理、学生跨境流动、教师国际流动、跨境办学(海外办学或合作办学)、联合学位、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等。

国家战略驱动对于学术研究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例如,我国开展的“一带一路”建设就推动了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以及东盟国家的教育研究,尤其是华文教育研究。我国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议,必将推动我国学者积极参与国际教育事务,制定国际教育规则和行动计划,培养全球治理的人才,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国教育的经验与智慧。

近十年,学者对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经合组织、欧盟研究较多,以后可以增加对亚太经合组织、世界银行、世贸组织、儿童基金会、国际劳工组织以及东盟等高等教育联合体的研究。同时,教育国际化领域的研究人员背景将会更加多元。因为随着教育的日趋多元化,开展教育国际化研究的学者不仅需要具备教育学知识,还需要具备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学科的综合知识。

由于我国开展教育国际化领域研究的历史较短,因此研究初期大多是对于个别国家的国际教育进行宏观研究。但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学者们将会逐渐关注到具体的教育实践,如课堂、教学、校园、社区等。“认为国际化仅仅基于国家间的学术流动是短视的。它可以发生在课堂上,在校园里,也可以发生在社区里”。[22]与此同时,研究视野还将从狭义的国际交流与合作转向广义的跨文化与全球化维度,将教育国际化的理念渗透到教学、科研和服务层面,重视教育国际化的精神、制度和文化建设。

总之,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发现,教育国际化作为一股教育思潮,在全球化时代已经影响到教育的各个领域。教育国际化已经不仅仅是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还包括早期教育、职业教育、基础教育的国际化。如何通过这股浪潮提高各国的教育质量,是国内外学者都需要思考的问题。